第4章 风雨欲来的挑战

11月15日上午9点，王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但他还是接了：「喂？」

「王磊先生，我是星途传媒的HR总监。」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客气，「我们听说您开发的智能剪辑工具很厉害，想邀请您加入我们技术团队，年薪100万，期权5%，您有兴趣吗？」

王磊愣了一下，星途传媒是业内巨头，CEO正是张涛的表哥。他看了一眼正在开会的陈凡，低声说：「我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王磊心里五味杂陈。100万年薪，是他现在的五倍。但他想起陈凡把笔记给他看时的信任，想起三人在出租屋里吃泡面改视频的日子，又有些犹豫。

中午吃饭时，王磊把这件事告诉了陈凡。陈凡放下筷子，平静地说：「耗子，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拦你。」

王磊愣住了：「你……你不挽留我？」

「你跟着我，是为了一起创业，不是为了给我打工。」陈凡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股权协议，你和张萌各占15%的股份，现在就签字。」

王磊看着协议，眼眶突然红了。「凡子，我不走了！」他把协议推回去，「星途给的钱再多，也比不上我们一起做出来的事业。」

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松了口气——笔记上的推演果然没错，「王磊忠诚度92%，关键在于『股权+情感绑定』」。

但危机并没有结束。11月20日，星途传媒突然宣布，旗下所有主播开始带货「颜如玉神经酰胺面霜」，定价129元，比清颜面霜便宜30元。同时，网上开始出现大量抹黑清颜的文章：「清颜面霜检测出重金属超标！」「锋芒科技数据造假实锤！」

陈凡知道，这是张涛的反击。他立刻让张萌去做质检报告，自己则翻开笔记，却发现上面一片空白——只有一行红色警告：「精神力透支，推演功能进入24小时休眠期。」

陈凡的头猛地一阵剧痛，眼前发黑。他这才想起，为了应对星途的价格战，他已经连续三天高强度使用笔记推演，每天只睡三小时。「糟了！」他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笔记却失效了！

下午3点，公司财务匆匆跑进办公室：「陈总，不好了！税务局来人了，说有人举报我们偷税漏税！」

陈凡的心脏沉到了谷底。他强忍着头痛，对财务说：「把所有账本都拿出来，配合调查。」他知道，这一定是张涛干的——笔记休眠前最后一次推演显示，「张涛将伪造阴阳合同举报锋芒科技，涉及金额800万元」。

「凡子，怎么办？」王磊和张萌也慌了，公司刚起步，哪经得起税务调查？

「别慌。」陈凡深吸一口气，「王磊，你联系陈建国老先生，他认识税务局的人；张萌，你去准备所有的直播带货数据和银行流水，证明我们的收入都是合法的；我去见税务稽查的人。」

半小时后，陈建国的电话打了过来：「小陈，我帮你联系了李局长，他说会公正调查。你把所有的支付凭证和物流记录整理好，这是最关键的证据。」

「谢谢您，陈老先生！」

挂了电话，陈凡赶到会议室。税务稽查的人已经在等他了，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姓赵。「陈总，有人举报你们通过个人账户收款，逃避增值税。」赵局长把一叠材料推到陈凡面前，「这是举报信和所谓的『阴阳合同』。」

陈凡拿起材料，上面确实有他的签名和公司公章，但他一眼就看出了破绽——签名是模仿的，公章的防伪码和公司的不一样。「赵局长，这合同是伪造的。」他冷静地说，「我们所有的收入都走公司账户，有银行流水和直播平台的后台数据可以证明。」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公司的银行流水和抖音后台的结算记录：「您看，从10月12日到11月20日，我们的总销售额是12,587,360元，所有款项都进入了公司账户，已经缴纳了增值税1,510,483元。」

赵局长皱了皱眉，让人核对数据。半小时后，下属小声对他说：「局长，数据能对上，没有偷税漏税的迹象。」

赵局长的脸色缓和了些：「陈总，抱歉，打扰了。我们会追究举报人的责任。」

送走税务稽查的人，陈凡松了口气，头痛却越来越剧烈。他回到办公室，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晚上8点。王磊和张萌还在加班，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凡子，你醒了？」王磊递给他一杯热水，「税务的事解决了，李局长说举报材料是伪造的，已经立案调查张涛了。」

「太好了！」陈凡喝了口热水，感觉舒服多了。

「对了，今天下午有个叫苏晴的设计师来找你，说是陈老先生介绍的。」张萌递给陈凡一张名片，「她看你在睡觉，就先走了，说明天再来。」

「苏晴？」陈凡接过名片，上面写着「独立设计师，专注美妆包装设计」。他想起陈建国说过要介绍一个设计师帮他们优化产品包装，「明天我见见她。」

第二天上午10点，苏晴准时来到公司。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扎着马尾，看起来很干练。「陈总，我是苏晴。」她递过一个文件夹，「这是我为清颜面霜设计的新包装方案。」

陈凡打开文件夹，眼睛一亮。新包装采用了淡蓝色渐变，瓶身有一个显微镜图案，里面是神经酰胺分子的结构——既突出了产品的「成分可视化」卖点，又比原来的包装高档了很多。「苏小姐，你的设计太棒了！」

「谢谢。」苏晴笑了笑，「我研究过你们的短视频，发现很多用户反馈包装太廉价，影响购买欲望。这个新方案，成本只增加5%，但能提升20%的转化率。」

陈凡想起笔记上的「长期趋势推演」：「2026年Q1，美妆产品的『颜值溢价』将提升35%，包装设计成为关键竞争力。」他立刻说：「苏小姐，我们想聘请你做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年薪50万，股份5%，你愿意吗？」

苏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陈总，你都不还价的吗？」

「好的设计是无价的。」陈凡认真地说。

苏晴的眼睛亮了：「我愿意！不过我有个条件，设计方案必须完全听我的。」

「没问题！」

11月25日，清颜面霜的新包装上市。当天的短视频播放量突破500万，销售额比前一天增长了42%。刘厂长打来电话，声音激动：「小陈！我们的面霜现在是网红产品了！订单都排到明年3月了！」

12月1日，星途传媒突然宣布降价——「颜如玉面霜」从129元降到99元，几乎是成本价。同时，他们挖走了锋芒科技的两个小主播，在直播间说锋芒科技的坏话。

「凡子，我们要不要也降价？」张萌有些担心，星途的价格太低了，很多用户开始退单。

陈凡翻开笔记，上面的推演功能已经恢复：「【2025年12月5日】星途传媒的供应链将出现问题，颜如玉面霜的原料供应商因质量问题停止供货。」

「不用降价。」陈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张萌，你去联系所有退单的用户，告诉他们，现在下单送价值99元的敏感肌面膜，限量10000份。」

「送面膜？我们会亏的！」王磊急了。

「相信我，我们不会亏。」陈凡看向苏晴，「苏晴，帮我设计一款新的面膜包装，就叫『锋芒修护面膜』。」

12月5日上午，星途传媒的直播间突然停播了。网上传出消息，颜如玉面霜被检测出防腐剂超标，原料供应商停止供货，星途传媒面临大规模退货。

而锋芒科技的「买面霜送面膜」活动正如火如荼，三天时间销售额突破了300万。12月8日，税务部门公布调查结果：张涛因伪造证据、诬告陷害，被依法刑事拘留。

办公室里，陈凡看着新闻，长出了一口气。他看向窗外，苏晴正在和王磊、张萌讨论新的产品方案，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凡子，我们什么时候融A轮？」王磊笑着问。

陈凡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上面写着：「2026年3月，锋芒科技将完成A轮融资，估值5亿。」他笑了笑：「不急，我们先把产品做好。」

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笔记的最后一页写着：「2026年5月，行业峰会，张涛的表哥将公开质疑锋芒科技的技术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