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未来的序曲

六月的阳光炽烈得像一团火焰，烤得毕业典礼的红色地毯散发出淡淡的塑胶味。林辰站在队伍里，学士服的领口勒得脖子发紧，手里攥着的优秀毕业生证书边角已经被汗水浸湿。他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在观众席第三排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苏晴穿着白色连衣裙，正举着手机录像，马尾辫随着她踮脚的动作轻轻晃动。

当校长念到“林辰”的名字时，他深吸一口气，走上主席台。聚光灯打在脸上，有些刺眼，他却能清晰地看到苏晴眼里的笑意。接过证书的瞬间，他突然对着麦克风说：“在这里，我想特别感谢一个人。”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他却径直看向观众席，声音坚定：“感谢苏晴学姐，是你让我知道，代码可以有温度，青春可以有方向。”

台下响起善意的哄笑和掌声，苏晴的脸颊泛起红晕，却依旧举着手机，认真地记录着这一刻。林辰走下台时，听见后排有人调侃：“果然是‘学姐的专属学弟’，毕业发言都不忘撒糖！”他笑着摇摇头，心里却甜得像揣了一罐蜂蜜。

典礼结束后，校园里到处是穿着学士服合影的人群。林辰在图书馆前的桂花树下找到了苏晴，她正被几个学弟学妹围着要签名。看到林辰走来，她笑着挥手：“优秀毕业生，快来合影！”

两人并肩站在桂花树下，摄影师举起相机：“靠近一点！”林辰自然地搂住苏晴的腰，她则踮脚在他耳边说了句“刚才发言很棒”，温热的气息让他心跳加速。快门按下的瞬间，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花瓣，落在苏晴的发间。林辰伸手帮她摘下花瓣，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垂，两人都微微一顿，随即相视而笑。

“接下来去哪？”苏晴接过摄影师递来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眉眼弯弯，背景是郁郁葱葱的桂花树。

“去实验室看看？”林辰提议，“我的毕业设计还在跑最后一组数据，顺便……给你看个东西。”

302实验室的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林辰打开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个熟悉的界面——他和苏晴一起开发的“古籍残卷修复系统”。经过几个月的优化，模型准确率已经达到97.3%，前几天刚被学校推荐参加全国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

“你看这个。”林辰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一段段聊天记录截图——从大一他请教苏晴“怎么用Excel做图表”，到竞赛前夜两人通宵改代码的吐槽，再到告白那天湖边的对话……每一段记录下面，都标注着日期和当时的心情。

“这是……”苏晴的眼眶突然湿润，“你什么时候整理的？”

“从你帮我改第一行代码开始。”林辰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键盘上的字母，“我想把我们的故事，也写成一段‘可复用’的代码。变量是回忆，函数是心动，注释是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顿了顿，点开最后一个文档，标题是“未来版本更新计划”，里面写着：“1. 一起租一间带阳台的房子，种满栀子花；2. 苏晴读研期间，每天给她带早餐；3. 开发一款情侣APP，功能是‘记录我们的每一天’；4. 毕业三年后，在桂花树下求婚……”

苏晴捂住嘴，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转身抱住林辰，把脸埋在他的学士服里，声音闷闷的：“笨蛋，计划里怎么没有‘允许林辰同学偶尔打游戏’这一条？”

“可以新增需求啊。”林辰回抱住她，感受着她温热的体温，“只要首席体验官同意，什么功能都能加。”

两人在实验室里待了很久，直到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晴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两张火车票：“差点忘了告诉你，我申请了学校的‘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项目，暑假要去敦煌实习两个月。”她把其中一张票递给林辰，“这是你的，硬座，将就一下？”

林辰接过车票，发车时间是一周后。他突然想起苏晴的毕业论文题目是《敦煌变文的叙事结构研究》，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了这场“毕业旅行”。“那我的实习……”他之前拿到了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算法岗offer，入职时间是七月。

“已经帮你跟HR说啦，”苏晴笑着打断他，“他们同意你推迟入职，还说‘带着敦煌的数据回来，给我们讲讲AI修复壁画’。”她踮脚捏了捏林辰的脸颊，“毕竟优秀毕业生的女朋友，面子还是有的。”

林辰失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阳光透过窗户，在两人身上洒下金色的光晕，实验室里的服务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为这段即将开启的新旅程伴奏。

离开实验室时，林辰锁上门，钥匙串上挂着两个小小的金属牌——一个是他的名字，一个是苏晴的名字，是他用3D打印做的情侣钥匙扣。走到楼下，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公告栏上新贴的海报：“看，我们的系统获奖了！”

海报上，“全国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金奖”的字样格外醒目，项目名称下面写着两个名字：林辰、苏晴。苏晴笑着挽住他的胳膊：“走吧，优秀毕业生，该去赴我们的电影之约了。”

电影院里漆黑一片，只有屏幕上的星光闪烁。当主角穿越虫洞，在五维空间里看到女儿的房间时，林辰感到苏晴的手轻轻握住了他。他转头看向她，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你说，”苏晴轻声问，“未来的我们，会不会也像这样，在时间的某个角落，偷偷看着现在的自己？”

林辰握紧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不知道，但我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变量，你都是我唯一的常量。”

电影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林辰撑开伞，把大半伞面倾向苏晴。两人沿着湿漉漉的街道慢慢走，路灯的光在水洼里碎成一片星河。路过一家甜品店时，苏晴突然停下脚步：“还记得这家店吗？我们第一次单独吃饭的地方。”

玻璃橱窗里，摆放着和两年前一样的提拉米苏。林辰笑着推门：“进去坐坐？我请客，庆祝我们毕业，也庆祝……”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单膝跪地，“庆祝我们的‘未来函数’，正式开始运行。”

苏晴惊讶地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盒子里不是钻戒，而是一枚用代码写成的戒指——林辰用贵金属3D打印技术，将“while(1){love=you;}”这句无限循环的代码，铸成了一枚银色的指环。

“这串代码的意思是，”林辰仰头看她，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眼神却无比认真，“我爱你，是永远不会终止的循环。苏晴，你愿意做这个循环里，唯一的条件吗？”

苏晴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哽咽着点头：“我愿意。”

林辰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他偷偷用她的银手链比对过无数次。雨还在下，甜品店的暖光透过玻璃窗，在两人身上织成一张温柔的网。街上的行人匆匆走过，却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角落里，有两个年轻人正用爱和承诺，写下属于他们的“未来序曲”。

多年后，当林辰和苏晴的名字出现在人工智能与文化遗产保护的学术论文上时，他们总会想起那个毕业季的雨天。那时的他们，穿着学士服，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以为永远很远。却不知从牵手的那一刻起，永远就已经开始——像一段没有bug的代码，循环播放着爱与成长的旋律，直到时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