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我成了我老公的白月光。
两天前,我鼓足勇气向段嘉年提出了离婚。
这段婚姻对我来说就像一座囚笼,我已经无法继续忍受。
段嘉年听到后暴跳如雷,脸色铁青地把离婚协议书重重摔向我。
他冷嘲热讽:“许芹,当初是你死缠烂打非要嫁给我,现在想全身而退?你害薇薇成为植物人,欠她一辈子,我也要让你余生饱受煎熬。”
这些话像尖刀一样刺痛我的心,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在一个周五的清晨,为了暂时逃离这一切,我决定独自去登山。
不幸的是,我在山顶失足坠落,生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再次睁开眼,耳边传来护士欣喜的声音:“蒲小姐醒了!简直是奇迹!”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震惊又不得不接受:我竟然变成了段嘉年心中至爱的蒲薇薇,那个我曾经竭力模仿、渴望成为的人。
深夜,我悄然醒来,段嘉年闻讯后立刻赶到,他紧紧抱住我,仿佛要将我融入他的生命。
他眼含泪花,紧张地握住我的手,不敢相信地问:“薇薇,你真的醒了?”
蒲薇薇昏迷五年后奇迹般苏醒,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段嘉年面前,无论是他还是我,都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现实。
他关切地问:“薇薇,你怎么不说话?”
他看向我时,那目光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与他以往对我的冷漠与厌恶截然相反。
他转向医生,冷峻地下令:“立刻给她进行全面体检!”
体检结果很快出来,一切正常。
医生激动地解释:“段先生,蒲小姐刚刚苏醒,对周围环境需要适应,毕竟五年没有活动,短时间内可能还不能顺畅说话。蒲小姐是我职业生涯中见过的第一例成功唤醒的病例。”
并非我有意沉默,只是声带只能勉强发出单音节,如“嗯”。
当晚,段嘉年迅速为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把我带回了家。
熟悉的客厅,熟悉的玄关,我习惯性穿上平时常穿的灰色拖鞋,却发现尺寸不合脚。
是了,现在的我并非许芹,而是蒲薇薇。
蒲薇薇的三十六码脚,无法挤进三十五码的鞋。
段嘉年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立刻在鞋柜里翻找,遗憾的是,家中只剩下三十五码的客用拖鞋。
他抱歉地说:“薇薇,家里现在只有客鞋,你先凑合一下,明天早上我就让人给你买新的。”
我穿着不合脚的鞋走向卧室。
“薇薇,我已经让人整理好客房,你……”没等他说完,我径直推开了主卧的门。
周五出门登山时,我甚至连手机都忘了带。
门打开的瞬间,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静静躺着的手机。
“薇薇,你不能住这里。”
当我要走进卧室时,段嘉年抓住我的手腕,疲惫的眼神掩盖了之前的喜悦,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焦虑,“这是许芹的房间。”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曾警告我:“许芹,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本应属于薇薇!包括我。”
这意味着,蒲薇薇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任何房间居住,不是吗?
“许芹随时可能回来,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段嘉年眼神空洞,眼角的疲倦压过了先前的激动,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英俊的面庞掠过一丝烦躁。
我对他微笑。
他并不知道,我已经从山上跌落,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也许,他从未真正关心过我,所以才察觉不到我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