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妙宁,我妈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希望我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美满幸福,快乐无忧。
然而我注定要让她的希望落空了。
高三开学典礼结束后我妈到学校门口接我去吃一顿好的,说是给我升入高三的奖励。
我妈总是这样,任何一点点的小事都愿意给我祝贺一下。
而我此时却没看到藏在人群中的那两个眼冒贪婪的夫妻俩正在用恶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和我妈。
高三学习紧任务重,吃了午饭后我妈将我送回学校后就回去了。
在我准备进校门的时候,突然冲出一个脸上用着廉价化妆品画出大浓妆的女人,眼泛泪花的看着我。
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我的手。
「小艺,你长大了。」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发现竟然是我那进了监狱的亲生母亲,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女人见我不说话,加重手上的力气,握的我的手生疼「小艺啊,我是妈妈,你不记得妈妈了吗?」
往日一幕幕像是被这句话所召唤出来。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我的亲生母亲谢婳,谢婳长得漂亮,十七岁就辍学进了电子厂认识了同姓的谢忠良。
谢忠良大谢婳十多岁,长得出众倒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谢婳初初进厂打工的日子极其不适应,是谢忠良在后面给她安排还算轻松的活计。
一来二去俩人也就好上了。
后来谢婳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了谢忠良,没过多久我就出生了,一切似乎都在往好日子的方向走。
但我刚出生一年不到的时间,电子厂倒闭了,谢忠良最开始还在卖力气的挣钱。
但谢婳却因为有了我而没有办法继续出去上班。
我成了她发泄生活压力的最好的选择。
不给小小的我饭吃,尿了哭了就拿鞋底扇屁股扇嘴巴,谢忠良哪怕知道也从来没有对我伸出援手,有时还会加入其中,烟头的温度我到现在都记得。
在他看来女儿就是个赔钱货,碍事精。
就这样磕磕绊绊我长到七岁。
我岁数大点的时候谢婳已经开始外出上班了。
对我也没有多在意,我巴不得他俩忘记世界上还有我这个人。
时间的流转似乎让我的不幸有所好转。
然而,八岁那年,谢忠良出轨了。
我的噩梦似乎那个时候才算开始。
撞到谢忠良出轨的谢婳几乎疯魔般的撕扯着衣不蔽体的谢忠良以及那个来不及穿上衣服的女人。
这场闹剧在谢忠良将拳头狠狠的砸向谢婳结束。
谢婳被打的爬不起来,躺在地上瞪着死鱼般的眼睛看着谢忠良带着那个女人扬长而去。
我走到谢婳跟前蹲了下来,看着她鼻青眼肿的样子,轻笑出声。
谢婳即使疼的没有力气说话,但眼神的阴鸷的眼神却企图弄死我。
我看着她这幅样子,简直比我卖了空瓶子得到钱的那一刻还要高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掐着嗓子学着她的语气开口,「小贱人,生你有什么用。」
「没用的赔钱货,恶心的下作胚子。」
「就站在那里像个死人一样不说话不吭声。」
「对吧?妈妈,可能还有更恶心的话我没有说出来。」
我伸手拂去铺满她脸庞的碎发。
「可是妈妈,你忘记了,那天你为了和那些个叔叔,差点毒死我。」
不知道是太生气还是被戳中不愿意面对心底的肮脏,她攒的一点力气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可这次她还是没有之前有力,之前她可是可以一巴掌将我扇倒,嘴角扇烂的,这次我也仅仅是倒在地上而已。
「小畜生,我后悔那天没有弄死你。」
我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我还小,怎么能够反击的过大人呢。
谢婳进到卫生间拿了一条湿毛巾狠狠的按在了我的脸上。
反反复复,直到我如一条死鱼一般瘫软在地板上。
她开始用指甲刀在我的身上剪出血来。
那么多年,她每次都是这样来惩罚我。
越求饶被打的将会越狠。
手上的疼痛让我的回忆戛然而止,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明显苍老许多,可眼底对我的厌恶却丝毫没变。
我狠狠甩开她的手就要走「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小艺,我是妈妈啊,你怎么能不认识妈妈啊。」
谢婳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恶心的想吐。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告诉她「你认错人了,我叫许妙宁。」
就在谢婳还想要纠缠的时候,我得同学顾钦扬来了。
顾钦扬一下子挡在我的面前,转头问我「需要帮你叫警察吗?」
又转身对谢婳道,「这位女士,如果你再纠缠骚扰我的同学我就要报警了。」
「哪里来的臭小子,我和我女儿说话你管什么闲事。」
「妙宁的妈妈我见过,不是你,你怕不是什么人拐子吧?」
说着顾钦扬就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谢婳狠毒的面孔再一次浮现出来,狠狠的剜了我几眼,一转身走了。
「没事吧,许妙宁,你的手去医务室看一下吧。」
我看了眼被谢婳掐出血的手,轻声道「没事。」
可顾钦扬还是给我贴上了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