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的南凝,迷迷糊糊中听着屋里吵吵闹闹的,昨儿上山砍柴体力实在吃不消,睡得沉了些。
她似梦非醒中逐渐睁开眼睛,看到屋里满满的人,床边还有一个大娘两眼直勾勾地打量自己,吓得立马醒了。
察觉到与往常不同,南凝立马警惕的坐起来。
她已经穿越到这里一个月了,这家户主叫南通,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更是村里出了名的酒鬼。因为南通常年酗酒,家里一贫如洗,就连老婆也跟人跑了。
村里人都瞧不起南通,平时更是躲得远远的。今天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时那个打量自己的大娘开口说:“这面相,也算上眉清目秀,屁股看着也大,肯定好生养!就她了!”
边说着,粗糙的手还用力的在了南凝的屁股上拍了拍,脸上显出满意的神色。
南凝隐忍着愤怒和不满,心里顿时明白了,看来这所谓的酒鬼父亲是想把自己给卖了换酒钱。
南通听到那个大娘的话却脸上笑开了花,乐的褶子都挤到一块了,实在是一副恶心嘴脸。
南凝环视周围看到,除了自己的父亲、老大娘,还有隔壁的几个邻居都在场。
南凝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光明正大的当着自己的面卖了。
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好歹也是个金融学大学生。谁承想毕业典礼当晚,家里短路停电,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
这个时代不是南凝学过的历史中的任何一个朝代,现在处于天盛国,同德七年,当今皇帝是三皇子萧同德,对于这个闭塞的山村来说,这是目前了解到最多有关年代的信息了,不过从未在历史上听说过天盛国,不知道是不是历史中还未曾记载的小国,或者是平行时空。
南通对着那个大娘说:“您看这闺女还不错吧,那这价钱......”
只见大娘从怀里拿出了两吊钱放在了南通手里,南通垫了垫两吊钱,立马放到自己怀里。
看着南通竟当着自己的面就数钱卖了自己,南凝气不打一出来,说“老酒鬼,你什么意思啊?为了这两吊钱,你把我卖了?”
“你个不孝女,老子把你养这么大,卖又怎么了,我能有个酒钱,你有个好去处。”
原本自己温顺的女儿要被卖了还有点不舍得,但是从上个月开始,自己这个温顺的女儿不知为何突然变了性子,变得十分暴躁,说起话来也是不留情面,原先还是父亲长父亲短,上山摘些果子补贴家用,现在一口一个‘老酒鬼’的叫着。一想到此处,女儿大了就是留不住,生的一个赔钱货,该卖!
“老酒鬼,我告诉你,卖可以,从今往后,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就算你死了,也别来找我。”
南凝这刚一睁眼就见到几个人跟大集上挑白菜一样看着自己,实在是心里不痛快的很。
“说谁死了,你还敢咒老子,看我不打死你个不孝女!”
南凝看到南通抄起鞋底就要打,习惯性拿起笤帚往院子里跑,想着总能防身用。
听到动静,街坊四邻都出来围观,指指点点,南通一看街坊邻居都出来了,立马坐在了地上开始哭,说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给女儿找了个好人家,女儿还咒自己。
看这架势倒真是像受欺负的是南通这老头,一个精瘦的老头坐在地上,手捂着头,一个蛮横无理的女人手上拿着笤帚。
听到南通这颠倒黑白的话,南凝实在是头疼的很。
南凝气的笤帚一扔,说到““哭什么呀,街坊四邻面前显着我欺负你啊,南通,记住,是你为了两吊酒钱把我卖了!从今天往后,你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叶老头啊,再穷怎么能卖女儿呢,凝儿这孩子自小可怜,从小就去街上做活补贴家用,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是啊,真是人心隔肚皮”
“难怪当初小琴走了”
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南通实在是羞愧的无法反驳,走到房间‘砰’的一下关上房门,眼不见为净。
众人见无趣也都散了,先前参与买卖的伯伯也都讪讪的离开了,只剩下南凝与那老妇人干瞪眼。
“大娘,钱是那老酒鬼收的,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见这位大娘没做任何回应,南凝有些急了。原本不是没听说过被拐卖的女人,哪有什么好下场,或者是被挖去器官或者是被卖给老头冲喜。
“你要是这样强买强卖,我就去报官了。”
“你父亲已经收了我的钱,而且这是你的卖身契,上面有你爹签字画押,你走到哪现在都是我家的人,报官也没用。”
说到此处还不忘了拿出一张纸让南凝看看。
“而且这破地方,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啊,就算我不买你,你爹早晚会把你卖给其他人。”
“我听说啊,村上柳员外最近在纳妾,5吊钱,比我的这个价格高啊,不知道你爹知不知道。”
‘柳员外’是个年近七十的老头,沉迷女色,已经找了十几个小妾了。南凝两相权衡后,心想,这个大娘面相和善,穿着也不错,想来应该不是粗鄙之人,眼下只能先跟这个大娘再做打算,“大娘,你家在哪啊,我们走。”
南凝直接走到这位大娘的面前,一把挽上这位大娘的胳膊,倒是让这位大娘大吃一惊,这姑娘倒是识趣。
虽说这乡野间女子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穷苦人家的姑娘都是要出来做活的,但是如此豪爽的姑娘真是少之又少。
“大娘,我怎么称呼你啊,那老酒鬼是把我卖给你做女儿了吗。”
南凝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这位大娘,约莫着六十出头的样子,走路姿态约束,不似寻常农妇,估计是年轻的时候在大户人家做过工吧。
“他们都叫我荣大娘”
“我看见你给了他两吊钱,我觉得啊,你这钱花得不值,你看看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优点,瘦了吧唧的又不好看,女工女工不会,干农活有没有力气,浑身脏兮兮的,把我买回去就是多一张嘴吃饭,到时候你养不起我了,再把我卖了可卖不了这个价钱了。亏了,亏了”
眼见未得到任何回应。
南凝心想,事已至此,只好和荣大娘一起了,先打探打探什么情况。
怎料容大娘话少得很,一路上都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