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营业

“珏哥，咱们兄弟一场，钱该还我了吧。”

各位有给人借钱的经历么？

借钱的时候是装孙子，还钱的时候比大爷更大爷。

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正好干过！

那是半年前，一位许久没有联系的发小突然找我借钱，张口就是3万。

说是家里老人重病，等着钱救命。

百善孝为先，加之那发小是个实诚人，还写了欠条拍照，所以我当时没怎么多想就借了出去。

可这钱一借出去，发小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联系不上，连电话都成了空号。

三万对我不是小数目，得省吃省喝得的攒上好久，更别说是冒风险的血汗钱，说不心疼那是骗鬼。

可就在上个星期天，我收到了一快递，是那位发小寄来的。

是他给我还钱了。

我点了下数，只多不少，可我却欢喜不起来。

因为他妈的还的不是人民币，而是特娘的冥币。

我他妈，这种天地银行发行的，就算还一个亿我也没地方花啊。

我当时都快恶心坏啦。

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当初好心给他借钱救急，结果就给老子来这么一手？

照着快递寄件人的电话打了过去，倒不是空号，也有人接通，可对方就是憋着不说话。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也不管之前兄弟情义如何，就是一通国骂，祖宗十八代都被我问候了个遍。

可电话那头始终没啥反应，这整得我更上火，压根人家不接招，只能无趣的挂断了电话。

等冷静下来，我决定去发小家问问情况，不信跑得了和尚，庙还能跟着跑。

结果到了发小家，他爸妈却告诉我他失踪有快1年多了，还说是去缅北做生意。

听到缅北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那钱应该是要不回来了。

而且听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给两位老人说借钱的事了，入了缅北那贼窝，发小还活着没有都是问题。

发小家住在农村，村里的老一辈好客，知道我陈珏的朋友，非要留我过夜吃饭。

农村车少，加之天也不早，稍作考虑，我答应了下来。

晚上吃过饭，也没啥娱乐活动，加之喝了点酒，和发小父母聊了会儿天，就上床躺尸玩手机去了。

结果睡到半夜，被一炮尿给憋醒。

发小家室内没有卫生间，还是以往那种旱厕，得去屋子外面。

好在是夏天，穿上鞋就能去，冬天非得给人冻出毛病。

旱厕就在院子的左侧，在往外就是村里的乡道，结果我人还没走到厕所，却瞥见远处好像有个人影。

我以为是自己没睡醒，这大晚上谁那么闲啊，不睡觉跑外面溜达？

而且看那人影的样子，顶多一米多高，谁家小孩这么胆大？

事出反常必有妖，管他是啥鬼鸟，我寻思撒完尿就回去接着会周公，总不可能跟到被窝里害我。

可一泡尿还没尿要，那玩意却越来越近，恍惚间都快走到院子里来了。

借着背后的微弱灯光，这下我算看清楚了，那压根不是啥人影。

就是他么一只直立行走的黄鼠狼！！！

说实话，我当时都快看傻眼了，那东西是咋看咋邪气。

可偏偏邪气里又带点滑稽，让人有点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那小畜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衣服帽子，打扮就跟叫小花子似得，走路姿势格外别扭，速度却不慢。

可这一瞧不要紧，一瞧我俩算是对上眼了。

“小哥哥，你看我像人么？”

大半夜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我头皮都快炸啦。

妈的，这黄皮子居然开口说话了，一双眼睛还死死盯着我。

跟着二哥试睡凶宅也干了一段时间，我不敢说算是见多识广，可也见过不少邪乎事。

明白这是遇见了黄皮子讨封，无论回答像或不像，总是我倒霉的多。

可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脑子跟抽风似的，想起网上的梗来。

随即不受控制般回答道，我呀，看你像1米58白发兽耳小萝莉。

那黄皮子估计都被整蒙圈了，眼神明显疑惑了一下，但立马对我作了个揖。

接着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我不由暗骂自己嘴贱，这次算是种下因果，不管那黄皮子结局如何，自己反正是被绑一块了。

它要是因此讨封失败，免不了日后报复。

万一算作成功，它要是将来犯下什么罪过，我也得遭受因果牵连。

不过因果渺渺，事情已然发生，虽说心里乱糟糟的，可还是只能撒完尿回去睡觉，寻思后面在找二哥问问这事。

然而第二天还没睡醒，二哥倒先打电话找我了，是有活了。

等回去和二哥碰了头，知道这次的工作地点是一栋老式居民楼。

楼只有四层，建筑风格像是上世纪的产物，二哥已经从事主那弄来钥匙。

门才推开，一股子霉腐味就冲了出来，我连忙捂住嘴鼻，正想进去，却被二哥一把拉住。

“先等等，这次的宅子可能不简单。”二哥的语气有些微妙。

我回头看了一眼二哥，说实话有些犯嘀咕，二哥很少这么谨慎的。

二哥却没给我解释的意思，越过我后重重的敲了几下早已打开的大门，甚至问了句有没有人后，才迈着步子进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尽，我摸着黑跟在二哥后面，结果才进大门，当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种感觉很怪异，跟被人大冬天当头浇了盆冷水似的，好半天都不自在。

好在，屋子里很快亮了起来，是二哥开了灯。

和这栋楼外面的风格一样，室内的装修也处处透着历史气息，家具几乎都是老式的，落了厚厚一层灰。

面积也不是很大，顶多60平方出头，又是两室一厅一卫的布局，空间就显得很拥挤。

二哥几乎每个房间都逛了一下，最后才回到客厅把大门关上，脸上的神色不太好。

以为我对二哥的了解，这会儿也不敢多问，怕被二哥训斥。

干脆去卫生间找了根毛巾，打算把沙发和桌子上的灰擦一下，也方便有地方坐着休息。

二哥这会儿也没闲着，从背包里掏出拍摄用的三脚架和稳定云台，看样子是打算直接开始工作。

“现在是晚上9点过14分，目前情况一切正常。”二哥立马换了副营业淡然脸，对着前面的手机屏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