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霸,你混账,快放开我。”
破旧的土屋里。
一名凶恶壮汉,死死抓着一个女人的双手,将她强行按压在床上。
地上,还坐着一名嚎啕大哭的小女娃,扎着两个羊角辫,模样很可爱,可那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瘦弱的身形,一看就知道长期营养不良。
“小兔崽子,哭得老子烦死了,滚出去,别耽误老子跟你妈在床上办事!”
王天霸被吵到心烦意乱,一脚重重的踢在小女孩的身上。
嘭!
小女孩本就瘦弱的身子,又岂能经得住这一脚,直接被踢晕过去,哭声也戛然而止!
“思思!”
柳雨柔激动大喊,拼了命挣扎,可却无法撼动王天霸一分。
越是想要挣脱,反而激起了王天霸的兽欲,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近乎绝望之下,柳雨柔只能向墙角坐着的醉汉求救,呼喊道:“赵长苏!你个王八蛋!你老婆孩子被人欺负了,你还醉得不省人事,赶紧起来啊!”
只是,不论她怎么喊,墙角那醉汉却始终没有反应。
王天霸见状,满脸得意的笑了笑,道:“小柔,别喊了,他不会醒的,因为你不可能叫醒一个装醉的人。”
柳雨柔脸色一变,“王天霸,你说什么?”
王天霸嘿嘿笑着,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卖身契,道:“你老公赵长苏欠了我一万块赌债,已经把你卖给我当二房了,今晚上就是他叫我来的,我能够顺利开门进屋,也是他给我的钥匙。小柔,你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女,跟着这样一个烂赌鬼不会幸福的,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撕拉!!
说完,王天霸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用力将柳雨柔的衣服给扯烂!
“小柔,我等这一天都等了好久了,今晚上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你就从了我吧!”
那色中饿鬼的模样,无比猥琐。
“滚开!!你滚开啊!!”
屋内,传来柳雨柔一声声绝望的喊叫。
喊声,终于将醉乡之中的赵长苏给惊醒,迷迷糊糊睁开双眼。
“这…这里是……”
当看到眼前无比熟悉的场景,以及桌上那一杆七十年代所生产的老上海工字牌气枪,赵长苏眼神之中不由闪过一抹惊讶和疑惑。
墙上挂历,停留在1985年5月10号。
“我…我重生了?”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闭眼之前,赵长苏前往一场国际养殖业交流大会的路上出了车祸,弥留之际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年轻时候对老婆孩子所犯下的过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年轻时候的家。
1985年5月10日,终身难忘的一天。
这一天,他做了一件畜生都不如的事情。
那就是将自己的老婆卖给了隔壁村的村霸,用以偿还赌债,而他却喝了个烂醉如泥,在半睡半醒间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被人侮辱!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他老婆疯了,没多久就被人发现尸体飘在河里。
是自杀的。
而女儿思思也被王天霸卖到外省的山里,给人当童养媳,终生没有再见过面。
家破人亡之后,他才幡然醒悟,发愤图强,以父辈留下的一杆工字牌气枪打猎贩卖,赚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之后便投身于人工野味养殖业,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头脑越做越大,成为了全国第一的畜牧业大王。
只是,对于当年的过错,他却一直耿耿于怀,悔不当初。
直到车祸死亡的最后一刻,他都在想着,如果能够重来一次,那该多好。
“救命!!救命啊!!”
柳雨柔撕心裂肺的喊声再次传来。
她越是喊,王天霸就是越是兴奋,“小柔,你叫啊,你再叫大声一点,我就喜欢听你叫!”
就在此时!
砰!!
沉闷的枪声响彻!
一颗铅弹,直接打进了王天霸的手臂!
“啊!!”
王天霸惨叫一声,捂着流血不止的手回头一看,竟然是赵长苏这个废物!
他厉声呵斥道:“赵长苏,你他吗敢用气枪打我,找死是不是?”
赵长苏目光凶狠道:“姓王的,老子只说一次,立刻滚出去,不然下一枪就往你脑袋上打,你应该知道我的枪法有多准!”
王天霸脸色一变,这个平时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窝囊废,竟然敢对他开枪,“赵长苏,你他吗是不是在耍我?是你叫老子来的,现在又赶老子走?”
赵长苏神情严肃,“不错,是我叫你来的,但我现在后悔了。听着,我欠你的一万块半个月之内就还给你,并且你的医药费我也负责,不过现在,你必须滚出去!”
王天霸听后,迟疑了许久。
这窝囊废怕不是酒精中毒脑子不好了吧?
偿还赌债,赔偿医药费?
他凭什么?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赵长苏就是一个出了名的废物,就知道喝酒赌钱,把家底全都给败光了,甚至父母去世的时候都没钱买棺材下葬,随随便便拿草席裹着就埋了。
这种人要是能够拿出钱来,简直太阳打西边出来。
砰!
又是一声枪响。
子弹,直接贯穿了王天霸另一条手臂。
鲜血飞溅,痛得他嗷嗷直叫。
“啊!!赵长苏!你他吗的有病是不是?”
“姓王的,我没跟你开玩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立刻滚出去!”
赵长苏根本不给任何考虑的时间,呵斥道:“到底要钱还是要命,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那坚定的眼神,以及神乎其技的枪法,都在告诉王天霸,这件事情不容反驳!
果然,王天霸彻底慌了,他压根没想到赵长苏这个窝囊废竟然胆子变这么大!
纵然心有不甘,可看了一眼赵长苏手上的气枪,还是有所忌惮,旋即冷哼道:“赵长苏,今天的事情我暂且记着,要是半个月之内你不还钱,到时候不仅仅你老婆我要了,就连你的命我也一并要了!”
放完狠话,痛得龇牙咧嘴灰溜溜离开了。
屋内,终于平静。
赵长苏看着床上狼狈不堪的柳雨柔,无比愧疚,眼含热泪走过去说道:“雨柔,对不起,我……”
啪!!
柳雨柔一句话没说,只是一巴掌扇在了赵长苏脸上。
无话,是因为能说的早就说完了,剩下的只有失望。
尽管她知道赵长苏是个畜生,但却万万没想到赵长苏竟然畜生到将老婆卖了还赌债!
赵长苏赶紧跪在地上,道:“雨柔,我知道错了,我向你发誓,永远不再赌钱,永远不再喝酒,我保证洗心革面,好好做一个丈夫,做一个父亲,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话虽诚恳,但柳雨柔早已经麻木,“赵长苏,你还想再骗我一次吗?这些年来像这样的话,你说过多少次,你自己数过吗?你居然还答应王天霸半个月之内还钱,你上哪去弄钱?准备再卖一次老婆吗?别说一万,四年前你找我父亲借了三百块,到现在都没有还,为此,我父亲劝我离婚都劝了几十次你知道吗?!”
说着,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心里满是委屈。
赵长苏也知道老婆早已经不再信任他,说什么都没用,想要挽回就只能做出实际行动。
因此,他并没有说太多,只是咬着牙说道:“雨柔,我知道你很难再原谅我,但我恳求你相信我最后一次,半个月之内,我会让你看到我的改变,欠下的债,我会全部偿还,该尽的责任,我会一力承担。”
这一次,他要堂堂正正,重新做人。
说罢,也不等柳雨柔回答,便起身抱着女儿思思出门。
柳雨柔急忙喊道:“你带思思去哪?”
赵长苏道:“去卫生院检查一下伤势,另外,明天我会先把欠你父亲的三百块还上,等我回来。”